兔子

大概两年前吧，这篇文发到过百度贴吧过，今天无意中又看了一段美战音乐剧，我想那个金发团子头了，那个女孩，明明最柔弱，却为了守住曾经与爱人朋友一同生活的那片天成为了最坚强的战士。一直感动于故事的结局阿兔说的，我战斗至今根本不是为了保护和平，我只想保护我爱的人啊。每个人都曾是一颗孤独的星星，为了那些闯进我生命的人，我希望能成为更好的自己。所以，再次发出这篇文，送给阿兔，也送给自己。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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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今天是东京公演最后一场了，你真的不愿意来看看吗？”窗边的女孩看着短信沉默着，一双纤细的手关了锁屏，一星期前，她收到了快递送来的演出门票。

“真的是最后一场了么……”二十几年来她收到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观剧邀请，她似乎是想到了别的什么，又似乎只是实在不好意思拂了人家的好意，松松地扎了个马尾，女孩不再看玻璃窗上倒映的自己，转身，跨出房门。

说到《美少女战士》，现在在全国范围内真的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似乎海外也是一样，她不得不佩服那个才华横溢的画师，说来也巧，她们刚好认识，二十五年前就认识。

“直子，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二

直子寄给了她最前排中间的票，而她最终同别人换到了后排的走道附近。跟她换票的女孩难掩欣喜的表情，却也忍不住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她，她笑着说，自己已经看过一次了，女孩又回身谢了她一次，淹没进人海当中。故事情节她都是清楚的，即使不用看得仔细，也体会的真切。这样方便一点，也许，她会想要提前离场吧。

台下渐渐坐满了观众，或是情侣，或是带着孩子的父母，或是结伴而来的学生，脸上洋溢着幸福，像她这样形单影只的，还真是少数。

舞台灯光亮起，伴着欢快的音乐，台上的月野兔和地场卫翩翩起舞，看着那金灿灿的丸子头，她觉得恍若隔世。她听见那个地场卫说“兔子，等我回来……”然后，灯灭，她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是啊，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那就是她的故事呀！

剧情渐渐推进，她看到台上出现了更多曾经相熟的陌生人，总跟她吵架却最关心她的阿丽，安慰起人来像是补刀的亚美，一边抱怨她又胖了一边做蛋糕给她的真琴，陪她一起耍宝闯祸的美奈子，还有酷酷的阿遥，优雅多才的阿满，温柔的雪奈，可爱的小萤。曾经相熟，却是陌生人，那群陌生人中间有另一个“她”，置身于自己的故事之外，这种感觉很微妙。看来现在的我，只能通过别人来想象你们的影子了呀，她有些自嘲地想。

“阿遥好帅，好想嫁给阿遥！”

“是啊是啊，可是她是女生啊。更何况人家还有满了……”

她听见身旁有观众这样窃窃私语，不禁莞尔，没有人知道阿遥其实是她们中最幼稚最有少女心的，不玩赛车时候的她也喜欢穿漂亮裙子和高跟鞋，床头也像每个女孩子一样摆着布熊娃娃，甚至在听到有人说她像男人的时候一气之下要变身跟人家证明自己是货真价实的女孩子，身材一点都不差。她不知道旁人为什么会把阿遥想成一个如此男孩性格的人，或许，是她们这群女孩子真的太需要更多的人来保护了吧，于是，个子最高的遥同学就莫名的躺了枪。不过有一件事到是真的，阿遥和阿满，谁都没有办法分开她们。就算是卡奥斯也不行。

台上的战士们一个个倒下了，她知道，那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可还是忍不住隐隐的心痛，然而，眼泪仍然没有下来。她和舞台上的月野兔做着同一个梦，梦中人声声叫着她小兔，兔子，她猛然惊觉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她小兔了，久到她自己都快忘了这才是她的本名。她多希望那个说着“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的人是对她说的，可是并没有。她动了动身子打算离开，然后又放弃了，既然已经来了，索性完完整整的回忆一次吧。她，想再听听那个像极了他的声音喊一声“兔子”，就算不是他，就算不是对她。

三

耳边是观众压低的抽泣声，热烈的掌声，激动的尖叫声，她伴着这些恍恍惚惚的看着。终于，台上的战士们结束了战斗回到了属于她们的归处。在众人的期待中和祝福中，公主和王子许下了相随一生的诺言。直子，原来，你知道这是我最想要的呀。这样也好，她想，这样就够了。

她本打算要离场了，却被身边的观众拉住，“待会儿还有剧后秀呢，你不知道吗？说不定还能跟主演握到手哦～”邻座的女孩一脸的兴奋，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落寞。犹豫一下，她又坐了回来。不要扫了别人的兴，既然来了，就要表现得像个正常粉丝的样子，她想。

她听着看着台上演员们的表演，恍惚中又回到了二十五年前，那时候她们也是这样唱着跳着，计划着当一切都结束之后去参加十番高中的艺术节，阿遥还一脸大义凌然地嚷嚷着一定要打败星光三剑客抢回自己的粉丝，然后不出意外地，得到了星野光的无情嘲笑和阿满赏的一个暴栗，“别给我破坏星际友谊！”阿满无奈地扶额。

当她回过神来，几首歌已经唱完了，眼下，那个扮演他的人，正优雅地朝着客席走来，她看着那人一步步的走近，薰衣草色的披风，温暖的笑容，她本以为她和他真的可以一起走过千年之久，可这身薰衣草的颜色，最终只停留在她对未来匆匆一瞥的回忆中。她看着那人走近，她探寻着他的影子，可是，这终究不是她的国王。那人和她的视线对上，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停顿了一下，轻柔一笑，将自己手中的玫瑰递给了她。那一瞬间，指尖相触，她竟感到意外的温暖，就像曾经被他的光芒包裹着一样，她似乎又听到了他对她说过的：“白玫瑰，代表天真，纯洁，像你。”临近的观众羡慕她的幸运，她不追星，从学生时代起就不，所以她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只是那个笑容，那份温暖，真的好像。被她压抑了二十五年的泪水在那一刻终于决堤，“卫……”

四

二十五年前，十番医院急诊科收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主治医生拼尽全力才捡回了她一条命。女孩似乎一心求死，每次却都在死亡边缘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拖回了人间，医生们都觉得这是一个奇迹，不管有没有找到她的家人有没有人付医药费，硬是把她留在了医院慢慢观察。她最终麻木了，失了神魂一般，任由别人为她检查身体，喂药，打点滴。做什么都可以，就是死不了，是么？

时间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了概念，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年，也可能是几个月，或者实际上只是几天，一个实习药剂师闯入了她的视线，那药剂师不谙世事的样子，脸上挂着金灿灿的笑容，让她觉得有点晃眼。药剂师打量了她一番，精致的面容，漂亮的大眼睛，还有一头与众不同的金发，只是那双眼睛，似乎本该是盛满星星的，此时却是那么空洞。“呐，你眼里的星星呢？”药剂师脱口而出，然后自觉失态跑了出去。

星星？她确实拥有过那么多星星，可是现在，那些星星们在哪呢？

不一会儿，药剂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张微笑着的小兔子的画，“总觉得你笑起来会像这样，送你了，开心点嘛。”

之后的每一天，年轻的药剂师都会来她这里待上几分钟，每次都会带来一幅画，有时候是可爱的小兔子，有时候是她得奖的作品。看到各式各样的小兔子，她心情会稍好一点，仿佛又听见他或宠溺，或温柔地叫着自己“兔子，小兔子”。她渐渐了解到，药剂师叫武内直子，梦想着成为一名漫画家。梦想，好遥远的字眼啊。

这一天，药剂师又来看望她。“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朋友，”那是她住院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有一点干涩，“她也是学医的，跟她父亲学会了画画。”

“直子，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好啊，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是个好长好长的故事，说出来你也许都不会信。”

“没关系，我要听！”

“在我14岁那年，我遇到了一只神秘的黑猫……”

五

我叫月野兔，是个在十番孤儿院长大的孤儿。我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却被同学当成怪物，我不想辩解，每天读书写字，也不算寂寞。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就这样平淡的度过一生，却没想到在我上学路上偶然救了的一只黑猫，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

我在露娜的指引下成为了水手月亮，然后接连认识了水野亚美，火野丽，木野真琴，爱野美奈子，亚提密斯，当然，还有地场卫。我第一次感觉到有朋友，有爱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就像做梦一样美好，却又那么真实，温暖。说到地场卫，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实在不算愉快，可以说简直尴尬到了极点，我被路边的石头绊倒摔到在地上，然后一只鞋子飞出去，正好砸到了他的头上，那真的是我这辈子最丢脸的一次，更何况被砸的人竟然在不久后成为了我的男朋友。直到后来我们回忆起前世，我问他如果来生的我不是公主，迷迷糊糊，胆小爱哭，你还会喜欢我吗？他说，就算你用一张只考三十分的卷子砸我的头，我也依然爱你。每次想起这些，阿卫都会调侃我：“小兔子是怕卷子分量不够砸不到我，于是改用鞋子了吗？”

我们一起打败了梅达利亚，战胜了涅梅西斯，还见到了我和阿卫未来的女儿，那是个黑发的小女孩，像我一样梳着丸子头。阿卫似乎更希望孩子是像我一样的金发，可我更希望是粉发，我喜欢粉色，当然，如果这可以选择的话。

然后，阿遥，阿满，雪奈姐，小萤加入了我们。我从没想过在我的身边能有这么多的朋友，她们是从心底里接纳我的，不是因为我是公主，只因为我是月野兔。有她们在，我想我可以战胜一切。唯一的遗憾是我没能把昆茨埃特，涅夫莱特，杰戴特，佐伊赛特救回来，不过，我想等我真正领悟了星之实的奥秘，等我足够强大的那一天，我总会有办法的。

或许是我把一辈子的幸福提前支出了，当我以为我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的时候，嘉拉西亚出现了，带着死亡的寂静，带走了我身边一个又一个爱我的和我爱的人，包括相识不久的星野，大气，夜天还有火球，对她们我始终是愧疚的，我们认识不久，我没能帮到她们，却眼睁睁看着她们一个个为了救我而死。

我孤身一人闯入了射手座零之星，从嘉拉西亚手里抢回了大家的星之实，却还没来得及拥抱，就遭遇了真正的最强的敌人，卡奥斯。要打倒他的唯一方法，只有将所有星之实融合成为秩序水晶，变身成水手秩序，可是代价，我付不起，融合所有的星之实，意味着大家的水晶都会消失，那是要了她们的命呀，更何况，没有了星之实，就连转世都不能了。

“兔子，相信我们，真正的我们是永远不会消失的。”阿卫拥着我，轻轻吻了我的额头，在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阿卫已经带着大家一起，融合所有星之实，将力量灌输给我。“小兔，你是我们永远的希望之光。”我听见，大家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语……

六

“我的故事讲完了，”月野兔淡淡地说，“你相信吗？”

“我信，”直子注视着月野兔的眼睛，“因为你的眼睛里有星星。”沉默了一会儿，她又问：“后来呢？你是为了打败卡奥斯伤成这样的吗？”

月野兔终于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大家都消失了，卡奥斯也消失了，他并没有再出现，可我感觉得到我并没有打败他，我大家那么相信我，我却失败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逃回到地球的，我从孤儿院的床上醒来，告诉自己这是个噩梦，我给亚美打电话，给阿丽，雪奈打电话，没人接，我去她们的班级找，她们的同学却说班级里从来没有过这些人的存在……我去找阿卫，那里只剩下一间从来没有租出去过的空房子……我以为一切都是我的幻想，可是手里的秩序水晶却提醒着我这就是事实！”

“她们说过不会消失的，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人来看我？”

“阿卫说就算我考三十分他也还会爱我，为什么不管我再怎么优秀，他都没有回来？”

“为什么她们都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个人记得她们，明明她们都是为了这个世界而死的，为什么连记忆都被抹消的干干净净？大家都死了，连墓碑都没有留下！”

“我想要回到过去，救不了她们就陪她们一起死，怎么样都好，可是我做不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有雪奈姐能逆转时空，我不行！”

“我从来就不是为了保卫和平而战的，我战斗只是因为想要保护我爱的人，为什么，她们都不在了，阿卫不在了，露娜和亚提密斯都不在了，我还要留在这个世界上，我不要做水手秩序，不要！”

“为什么老天要对我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不好吗，为什么一夜之间给了我所有的友情，爱情，亲情，然后又一下子全部剥夺？我害怕，真的好怕……”

“我试着弄伤自己，我想去另一个世界找大家，可是秩序水晶每次都会把我救回来！为什么我现在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卡奥斯不再出现了，为什么还要水手秩序永生在这世界上？”

“我恨秩序水晶，如果它不出现，大家都还在……”

“好冷，只剩我一个人的世界，好冷……”

直子轻轻搂着哭晕过去的月野兔的肩膀，她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重复着：“会回来的，只要你相信，她们都会回来的，你是她们的希望之光……”

七

月野兔大学毕业后做了两年小学老师，至少面对单纯的孩子的时候她会觉得轻松一些，她用攒下的钱买下了地场卫曾经住过的那间公寓，又工作了一年后辞职开了家花店，店名叫Memory，她的花店很特别，她什么花都有，除了玫瑰。她给自己改名叫月野梦，她希望有一天梦醒，那些曾经在她噩梦中走散的人就会回来。而知道月野兔的只有武内直子一人，或许现在还有更多人知道，只不过，没有人会想到《美少女战士》的女主角有一天会坐在剧院里，跟他们一起看了她的故事，那个于他们而言是梦的故事，那个于她而言是历史的故事。

直子把她的故事画成漫画她是同意的，她也希望她那些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而消失的朋友还有她的爱人被人们记住，不管是以哪种方式。只是她没想到《美少女战士》竟会如此火爆。

她和直子见过几面，二十几年过去，她容貌未变，依然是十六岁少女的娇俏模样，却剪短了头发，染了黑色，直子说她实在不必如此，她却打着哈哈说只是不想在街上走着的时候被人当做是狂热的cosplay爱好者。其实用变身笔更方便些，只是，那个时候的东西，她再也没有碰过。直子差点脱口而出月野兔你不要再逃避了，话到嘴边复又咽下，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想清楚，况且多年过去，她也已经不再是那个闯入她病房的冒冒失失的实习药剂师了。

从剧院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从包里取钥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那支玫瑰花。指尖流过一丝暖意，“兔子！”她仿佛听见他温柔念着她的名字，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她走进曾经属于他的书房。卫，我今天好像看到你了呢。

八

每当新的漫画出版，直子都会寄给她一本，可她从来没有勇气看过，那是她心里永远的伤痛，她不想揭开，直到今天。即使只是隔着书页，能再见见你们，也好。她想。

她一页页小心翼翼地翻着漫画，仿佛捧着珍宝一般，她仔细地阅读每一个字句，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在漫画中，她是幸福的。

她有一个温馨的家庭，温柔的妈妈，可亲的爸爸，调皮的弟弟。

没有人嫌弃她的金发，大阪奈留，海野栗雄，古幡元基，他们真心的接纳她，在意她。

还有她们，走入了她的生活，改变了她平淡的一生，更与她经历重重磨难，相伴了千年的岁月。

她用三十分的卷子把一辈子的爱人砸回了家，她和他走上了红毯，他说会一直一直爱着她。她终于和他有了个女儿，可爱的粉色头发。

月野兔忘终于记了时间，忘记了伤痛，身体感觉到一阵久违了的温暖。她给直子发了一条短信：

谢谢你，给了我们一个那么幸福的结局。

她拿出尘封已久的秩序水晶，明月当悬，水晶似乎是与她感应一般发出了多彩的光，好暖。她辨认出，水蓝的属于亚美，火红的属于阿丽，草绿的属于真琴，金黄的属于美奈子，青色的属于阿遥，海绿的属于阿满，石榴红的属于雪奈姐，紫色的属于小萤，墨蓝的属于星野，暗红的属于大气，米白的属于夜天，暖橘的属于火球，还有淡金色的最耀眼的，那是他，隐隐约约的，两只月光色的小猫，绕着那些光斑，尾巴不停地冲着她摇。

是你们吗？

月野兔虔诚地在水晶上落下一个吻，那些光点忽闪忽闪的，像是在回应她。当然是了，月野兔触电一般猛然惊醒，秩序水晶，是你们一起凝结而成的，是你们送给不靠谱的我的礼物，我们梦想着一起保护这颗星球，我怎么就忘了呢？

“卫，大家……”

“小兔，你是我们永远的希望之光。”她听见，不同的声音在她耳畔轻声细语。她们，在对她笑。

我知道了，只要我活着，只要我还记得，你们就永远存在。月野兔凝视夜空，眼睛里盛满了星星，目光前所未有的清亮。卡奥斯，我知道你躲在哪里了。

月野兔眼中带泪，嘴角却是上扬的：

Cosmes Crystal Power，Make Up！

月光透过窗子洒满她全身，万千华彩，墙上的倩影，赫然是水手秩序，手握权杖，傲然而立。

终于，我可以像另一个我一样，勇敢地，走上属于我的战场。

九

经常来Memory花店的人发现店主好像变了个人一般，清清冷冷的冻龄美人月野梦眼角长出了细细的鱼尾纹，从前的她虽然一直是微笑的，却让人感到疏离。不知从何时起，她的眼睛里盛满了星星，她也开始卖玫瑰花。她不再染头发，天生的金发显露出来，熟悉的顾客开玩笑说她像Sailor Moon，她嫣然一笑，那笑容，暖至人的心底。

她从孤儿院收养了一个女儿，像极了当年的她，她记得，他希望女儿继承她的金发。她的女儿喜欢《美少女战士》，不识字的幼童缠着她讲水手月亮的故事。小孩说，等她长大，她也要做水手月亮，因为她也有一头像她一样的金发。她笑着，给小孩头上扎了两个丸子。小孩照着镜子嘿嘿一笑，调皮地跳下板凳，抱着猫咪去后院玩耍。

我要独享看着她长大的权利了，卫，你先走一步现在后悔了吧？

女儿出嫁的那天，她摘下了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项链交给女儿，她对女儿说，这是来自星星们的祝福。女儿害羞地笑了，妈妈，我都多大了，你还给我讲水手月亮？她笑道：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一直憧憬着她。

女儿不知道的是，那项链上的吊坠，曾经闪烁过星的光芒。

她看着那个黑发男孩挽着女儿走向红毯，仿佛看见了当年舞台上别人扮演的他和她，又仿佛看见了梦里的她和他。这样就够了，她不由得笑了，卫，至少我比你多看到了女儿出嫁的模样，你羡慕吧？擦擦眼角，泪水粘住了几根泛银的碎发。

十

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叫月野兔，就像故事里的水手月亮一样。今年14岁，初二，性格与人相比稍显活泼，有点爱哭，但我憧憬着总有一天能像传说中的战士一样美丽坚强。

我梦想着遇见一群与众不同的朋友，然后，找到属于我的王子，我要跟他生一个可爱的女儿，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不过她最好有一头粉蔷薇一样的长发……

嘿嘿不说了，妈妈说家里的猫生宝宝了，我得赶紧去看看，我早就想好了，是白猫的话就叫亚提密斯，黑猫就叫露娜。

亲爱的日记，刚刚的秘密我只告诉你，千万别让妈妈听见，不然她又要说我做白日做梦了，可我就是相信着，因为每当仰望夜空，我就能够听到，月光传递着的爱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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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re have all the stars gone

Where the stars gone

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girls gone

Where did they all gone

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men gone

Where the soldiers gone

Where have all the graveyards gone

Where have all they gone

……